面前,距離你的臉不到十公分,近得你能看清他臉上每一飛濺的血痕。

        鮮紅的血從額頭、臉頰、巴滴落,有些已經乾涸成暗紅的結痂,有些還是濕潤的,正順著他蒼白的膚緩緩落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黑襯衫也被血浸透,袖捲到手肘,的手臂上佈滿了暗紅的血跡和肉屑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整個人像是剛從屠宰場來,渾上散發著濃烈的血腥味和鐵鏽味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最恐怖的,不是他上的血。

        而是他的神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就這樣蹲在你面前,一動不動,用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睛,盯著你看。

        那種神......不是憤怒,不是殘忍,而是......探究、觀察、還有一種病態的好奇。

        像是在觀察一個有趣的實驗品。

        像是在欣賞一件獨特的藝術品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,帶著玩味,帶著興奮,帶著一種扭曲的愉悅。

        你的心瞬間加速,後背滲冷汗。

        骨悚然。

        這種覺,比直接面對他的殺意還要可怕。

        因為你不知......他在想什麼。

        你張了張嘴,想說些什麼——

        「噓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他抬起一沾滿血跡的手指,輕輕放在自己的唇邊,一個「安靜」的手勢。

        聲音很輕,但帶著絕對的命令。

        你立刻閉上了嘴,不敢發任何聲音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滿意地笑了,然後緩緩站起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低頭俯視著你,蒼白的臉在昏黃的燈光顯得更加陰森,血跡和笑容交織在一起,構成一幅詭異的畫面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妳知嗎,」他輕聲說,語氣溫柔得像在說話,「妳真的很特別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他蹲,伸手撫摸著你的臉頰,冰冷的、沾滿血跡的手指過你的膚,留一濕潤的血痕。

        「那些人,」他繼續說,目光移向工廠中央那已經不成人形的屍體,「他們看到我這些事的時候,會尖叫,會哭泣,會崩潰......」

        「但妳,」他轉回視線,黑的睛直視著你,「妳竟然睡著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他的笑容更深了,神裡閃爍著病態的興奮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妳是在無視我嗎?」他歪了歪頭,像是在思考一個有趣的問題,「還是......妳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面?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或者......」他湊近你,聲音壓得更低,「妳本不怕我?」

        你沒有回答,只是靜靜地看著他。

        因為你很清楚——無論你說什麼,都可能成為他玩你的藉。

        保持沉默,是最安全的選擇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盯著你看了幾秒,然後突然笑聲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有趣,」他說,「真的很有趣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他站起,轉走向工廠角落的槽,打開生鏽的龍頭,開始清洗手上的血跡。

        嘩啦啦的聲在空曠的工廠裡響起,混合著他低低的哼唱聲——那是一首輕快的、帶著童趣的兒歌,和他此刻的模樣形成強烈的反差。

        你趁他背對著你的時候,快速環顧四周——

        工廠中央,躺著一血肉模糊的屍體,已經完全看不原本的樣。

        沈墨行依然被綁在上,臉蒼白,但神依然清醒,正看著你,神裡充滿擔憂和警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