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晓慧已经不哭了，冷生生地回应着，僵着往门迈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哭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你懂，没你懂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宋婵衣皱着眉，终究是开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，立全不要你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宋婵衣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，她上前死死地钳住了李晓慧的手，昏暗的室让一切都变得暗淡模糊，金粉一样的微微夕阳笼在她的脑后，李晓慧看不清她的神，只觉得她的手像要被折断了，宋婵衣反常的失态让她觉到了一种未知的可怖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也算是从小在一块儿长大的了，但是见面从来没给过好脸，话没几句就得呛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已经是黄昏，敝旧的太阳弥漫在空气里像金的灰尘，微微呛人的金灰，睛里去，见李晓慧着的睛红血丝密布，宋婵衣终究是不忍心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晓慧向来是个死要面活受罪的，如今当着她的面都能涌泪来，不值钱的泪不停往地上砸，却还用着愤愤的神瞪着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对了，你让楼明野小心，别查曹姨的事儿了，他搞不定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宋婵衣尴尬起来，碰上的男女她还能坦然自若，但撞上别人无声的不想觉察的悲伤时，她却是只敢缩在隔间里，默默提上了安静地在隔间里发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二月一号，我在街上看见立全搂着一个女的。上次我就想告诉你的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晓慧难得说有理的话，宋婵衣听了都有些想笑。

        宋婵衣想着，以往倒没注意，李晓慧也是有几分姿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其实有些话也没什么作用，不过是说来当作压死她希望的稻草罢了，好让她早日死心。往日她是没这么好心的，如今就当是日行一善吧，也算是为楼明野积德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晓慧长久地沉默，天逐渐灰暗，没有开灯的厕所里，她背着光，没有表的面貌逐渐模糊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晓慧咬着嘴唇，依旧是嘴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轮得到你来笑话我？你那个俞生也一样，我看他去了城里肯定不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听到这个男人的名字，李晓慧致的妆容脸上，无法掩饰的逞，眉目间的神倔傲，脆弱又桀骜，以往俗气的脸浮现着不一样的神，密的睫颤颤的眨着几滴泪珠，此刻竟显得柔又韧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算了吧，分手了再找呗。泪是最没用的，无能的人才哭呢，又解决不了问题。”

她边哭边骂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曹姨？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以往遇上了总要讥讽两句，但如今瞧着李晓慧脸上挂着的泪珠，她也是说不什么难听的话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她的识相没有奏效，隔间门突然被人猛地拉开，本就破旧的销早就摇摇坠，门又反弹回来，销“叮当”一声坠落在地上。

        推着门走了去，瞧这相似的场景和相似的人，又想起去年的场景，她挠了挠没有说话，莫名觉得有些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要你，谁让你在这里听角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宋婵衣的劝也是生生的，不带一温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倒是很懂男人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和李晓慧可真有缘分。

        有的人可还真是……悲伤时也不忘记骂话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晓慧的狭隘心总是这样，她顿了顿又说：“不过男人都这样，谁都不例外，我劝你早看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晓慧都走到了门，却又停住了，低低地转提醒，许是宋婵衣的话起了作用，也许是还有些薄弱的童年分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来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不懂。”